席圈席纯食 更重要的是 是俩人的双担

【张英席/郑棋元】少年肖恩之烦恼


写在前面的:


一个高中文体骨干和班长相识然后一路陪伴成长为靠谱的大人的AU

是的,是《少年》的听后感文学,可配BGM辅助阅读。

篇幅比平常要多二分之一,感谢观看!




张英席的抽屉里又收到了几封情书。郑棋元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同学们的议论就这么传进了耳朵里。


事实上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作为班里的文体骨干,小小年纪就窜到了一米八以上的张英席有着一张憨厚又调皮的笑脸,很讨人喜欢。


“但这一次不一样啊,听说英席哥准备回应了呢。”郑棋元笔尖顿了顿,墨迹就在纸上晕染开来。


当天傍晚放学的时候,他从操场边走过,看到张英席在球场上打篮球。他个子很高,篮板总是能第一个抢到,步子迈得很大,回防也很到位,是篮球队里的红人。


他在哪里不是红人呢,郑棋元在心里叹了口气。张英席好像什么都能干的很好,站得很正,走路姿态自信又挺拔,是学校的升旗手,声音很亮,嘴皮子利索,演讲比赛老师都喜欢派他去。


好像自己和他的联系也只能是在合唱团了。噢,但自己是在合唱的队伍里站着,张英席是在最前面领唱的人,偶尔还有女队的人过来和他一起重唱。郑棋元在背后看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羡慕极了。


“班长,怎么最近几天总看你不太开心的样子,你有什么烦恼啊?”


少年肖恩的烦恼,你又怎么会知道。郑棋元看着张英席又站在那跟身边围着的一群人龇着牙笑在一起,神色如常地抿了一口水。


某日放学后,答应帮一起值日的同学承包他需要打扫的份,郑棋元一个人在教室里劳动到了黄昏。最后清理完黑板槽里的粉笔灰,郑棋元擦了把汗,转过身,刚好看到太阳正血红地西沉到云里去,又是平凡的碌碌的一日的结束。


他静静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嘴里开始唱起最近刚学的歌:“Ancora sì la vita è, sopra di noi se sei con me.Maybe your heart could still be mine, my love if only…”


唱后两句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他和声,郑棋元回头,看到张英席靠在门边,笑嘻嘻地,脸上映着晚霞的柔光,说着:“没想到啊班长,你唱的太好了。怎么之前都在合唱队里站着啊,太可惜了。”


郑棋元看着他走过来,胳膊撑在书桌上向自己俯过身,眼睛睁得圆圆的,很诚恳的样子,说:“以后有时间的话,能找班长一起练歌吗?”


“当然可以。”郑棋元在心里喊叫着,话也挣脱了牙关脱口而出。


张英席被他的音量吓了一跳,然后眼睛弯成月牙:“那说好啦,”郑棋元看他握住自己的手,用力甩了甩,“我可是很想考音乐学院呢。”


音乐学院啊,郑棋元在心中默念着,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好的音乐学院好像在北京呢。


第二天合唱团训练的时候,郑棋元照例在合唱队里站着,依稀听见指导老师说着什么男声二重的事,突然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老师,不如让郑棋元来和我唱二重吧,”他一抬眼,就看到张英席转过头来,”他唱的很好的,我和他练过,感觉和我音色也挺合。”


“行啊,那你们试试吧。”指导老师示意郑棋元上前。郑棋元呆了一下,机械地迈着步子走了上去,看到张英席对他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就撞到张英席的怀里,嘴唇正好碰到他的肩膀,呼吸了一口气,是柠檬味儿香皂的味道。


抱完,张英席冲他眨眨眼,偷偷说:“你看,练歌机会很快就找到啦。”


少年肖恩想,原来烦恼也可以这么容易就消失不见,原来夕阳除了标志着无为的白日的终了,也为漫漫长夜拉开了星光闪烁的新篇章。



郑棋元又从操场边走过,张英席还在球场上打篮球。这次郑棋元开口叫他:“张英席!”


张英席把球投出去,没进,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看见他,马上高高扬手打招呼,接着一边和队友道别,一边抓起包冲他跑过来。


“给老师干完活儿啦?”张英席问他,从他手里接过水,四分之三喝了,四分之一淋在头上。


“你不怕感冒啊。”郑棋元皱眉,拿袖子给他擦掉脸上水珠。


“没事儿,”张英席甩甩头,发上的水滴便也落到郑棋元身上,“走,咱们去练歌。”


学校门前是一条小河,他们就坐在河岸边唱歌,张英席说这样开阔,也自由。“你看,对面不远就是麦田了,多大一片啊。”说着就要唱起来《在希望的田野上》。


“你声音真大,”郑棋元说,“对面还有房子呢,不会吵到他们吧。”


“没事儿,应该没人,烟囱里都没冒烟儿呢。”


最终他们练到炊烟升起才结束。张英席从校门口推了自行车出来,郑棋元跟他挥挥手,准备走。


“别走了,上来。”张英席指指车后座,看他没动,扶着车把一歪头,“怎么,非要我抱你上来啊。”


郑棋元一坐上去,张英席就把胳膊从前头往后伸过来,拿着他的手环到自己腰上,说着“坐稳了!”脚一蹬,温柔的晚风就吹拂了起来。


“还唱歌吗棋元,”张英席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唱你最拿手的那个,我最喜欢听。”


郑棋元把头靠在他背上,嘴里又唱起来:“If only we could turn back time, back to the day we said goodbye.Maybe your heart would still be mine,my love if only……”


“哎,真希望我大学能去北京啊,”他听见张英席说,“棋元你呢,你去吗?”


郑棋元没有说话。我会去吗,他在心里想,如果我不去,张英席会去吗,他还会记得和他一起唱歌的我吗。


“就算你不去也没事儿,”郑棋元看到张英席腾出一只手伸过来,于是把手握上去,“我会一直等你来。”



张英席真的在大学的时候去了北京,郑棋元虽然被父母带回了老家沈阳,但也去了音乐学院。毕业的时候,中歌院愿意录取他,成功把他带来了首都。重逢没两年,张英席去参加了一次比赛,偶然被大师相中,又要去美国。


那个时候大家还不怎么能打得起国际长途,郑棋元只能和他在QQ上说话。


“棋元,我好难受,我觉得好难坚持下去。我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也听不明白老师说话,更不敢去问别人,我怕别人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像个傻子似的。”


“我郁闷的时候啊,就去找那些个小松鼠聊天,他们眼睛很大,很机灵的样子,跟你很像,我就把想跟你说的话都跟他们说了,一说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好像也没那么孤独。”


郑棋元想,怎么会,那个高中时一直自信地站在最前面领唱的高个子男孩,原来也会被现实的大雨淋个劈头盖脸。于是他说:”会好的,张英席,你要找方法学英语,你唱的那么好,大师多么喜欢你,你不会被语言关打倒。”


当然,郑棋元也会说说自己:“张英席,我以前给你唱大合唱,现在怎么还是在唱大合唱啊。”


果然,听到自己抱怨,张英席反而一下子阳光起来。“你也别这么丧气棋元,”他听到张英席说,“你不是刚刚去演了一部音乐剧吗,总有一天别人会找到你的,就像我当初找到你一样。”


郑棋元想,自己有一个锋利的鼻梁和下颚,张英席则有一个圆润的鼻头和柔和的脸部曲线,自己耳朵听力不好,刚好张英席声压很亮,自己总想很多,而张英席神经大条,这算不算一块拼图遇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呢。



2011年,演《断桥》的时候,郑棋元常听到对自己的夸赞:“郑老师穿军装好帅呀。”


“没有没有。”郑棋元腼腆地笑了一下,“哪里比得上真正的军人呀。”


他眼前浮现出几个月前刚穿上军装的张英席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的画面,他已经从美国回来两年多了,这年刚刚调入总政。郑棋元在背后看着他,当初刚一米八出头的少年如今的背影又宽又阔,明明只比自己高五厘米,感觉却像是整整大了一号。


他看着张英席转过身来说:”以后要叫同志了,”接着给自己敬了个军礼,“为人民服务!”下巴微微抬起,整个人看起来可以上部队的宣传画报,很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需要再壮一些,穿上戏服的郑棋元总是想,得像他一样撑得起来,得去健身。


那时候,张英席走过来,张开手臂把郑棋元揽进怀里。郑棋元把耳朵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心脏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力地搏动着。张英席一张口说话,共鸣就振得他的耳朵也嗡嗡响。


张英席说:“以后成为兵哥哥了,经常不在身边的话,军属同志可不要太想我。”


接着张英席就随组织安排下部队去了。去西沙慰问时,郑棋元接到了他的电话,小小声的,听起来还有点虚弱的样子,不太符合他一贯以来声如洪钟的形象。


“我还怎么大声呀,”他听到张英席在听筒对面说,“浪太大了,吐的不行了都。我这脑子跟进了水似的,一直在晃荡没停下来过,哎,这地球的转速怎么都更快了呢,我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了。”


郑棋元听到他那边传来哐当一声,心里一紧,马上说:“张英席你干嘛呢,赶紧给我躺下休息。”


“没办法,信号太差,”张英席说,“我得找个好点儿的地儿跟你说话不是。”


“哎,太惨了,”参加厨艺比拼的时候,张英席也跟他倒着苦水儿,“不是我说,虽然我自己在家还可以对付一下,但比赛还是太露怯了。”接着又撒娇,“应该多跟郑老师学学的,想吃你做的饭。”


“那你赶紧回来,”郑棋元吃吃地笑,“你不回来我怎么做给你吃。”


当天晚上,郑棋元做了红烧鱼,清炒了个包菜,还炖了一锅猪肉粉条。做的太多了,几大盘菜摆在桌子上,他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筷子,只是从氤氲的烟气里想到了高中麦田边房屋里的炊烟,麦田边的河里倒映着两个少年人模糊的影子。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张英席在电话那头跟他唱歌,郑棋元在电话这头轻轻跟他和,然后听他说:“我唱是因为真的跟你摘了朵映山红呢,哎,其实就是杜鹃花,我就插在胸口的口袋里,你就等着红军胜利归来。”


郑棋元想,我当然等你了,我等你回头看我,等和你在北京重逢,等你从美国回来,等南方的信鸽带回你的消息,我怎么一直在等啊。



张英席最终没有在映山红盛开的季节归来,而是在一个冬天的夜晚。那一日天气不好,他进门的时候一身寒气,是真正的风雪夜归人。


郑棋元不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定在那里,只是盯着他看。张英席身上带着刺骨的风的气息,眉毛上结着霜,皮肤黑了些,但笑容还是很暖和,仿佛映着灶上的火光。


郑棋元从厨房里拿了煨好的汤出来,先给他盛了一碗热热身子,看着他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干完了,几点油渍粘在嘴角。张英席伸出舌头舔一舔,舒服地眯起眼睛,很满足的样子。


“不用这么急,锅里还有。”郑棋元伸手给他擦嘴,被张英席捉住手腕。他看着对方轻轻俯过身,就在嘴里尝到了自己炖了整晚的乌鸡汤的味道。入冬后,他经常炖汤炖整晚,张英席爱喝汤,万一他一回来就想喝呢,万一他今晚就回来了呢?


抬起头,今晚真的回来了的张英席咂咂嘴:“乌鸡汤没你甜。”


“那我下次多加点红枣。”郑棋元说。


张英席眯起眼,捧着他的下巴,让圆圆和尖尖的鼻头碰到一起,然后说:“郑棋元,你是不是傻?”


“我不傻,”郑棋元偏了偏头,在他上唇上咬了一下,说:“向后转,快去洗澡。”




高中的时候,张英席收到过很多情书,但只有一封情书是他自己一直没有投递出去的。当时他并不认为这是封情书,只觉得是一封信。他觉得两个人可能要分别,就写了。信里是这样说的:


“亲爱的班长,谢谢你一直愿意陪我练歌。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我很喜欢。事实上,我一直说想考音乐学院,是认真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我想要考到北京去,跟你说过了。不论你是不是也要走这条路,我也希望能和你在那里重逢。我们都知道,道路的发展是曲折的,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希望如果和你一起,能共同完成我们的梦想。”


郑棋元在张英席的小铁盒子找到这张尘封的信后,张英席一本正经地念了一遍。


“你管这叫情书?”


“是情书,肯定的。”张英席点点头,满意地把它贴在床头,和郑棋元一起缩进暖和的被窝里,“甭管是什么,写给你的一定就是情书嘛。”


这是个星光璀璨的夜晚,一个少年归来了,另一个少年迎接了他。他仍在舞台最前方放歌,他早已不再唱大合唱。他们一路追的旧梦,都换了挂着朝阳的新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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